那封泛黄的信件,字迹清晰地映入陆新余的眼帘。
在那个布满灰尘的杂物间里,一个陈旧木箱中的老信件,意外地揭开了他心中长久的谜团。
他和妻子苏晚月都没有对任何东西过敏,但他们的儿子陆光宗却对坚果过敏。
苏晚月曾经无意中提到过,她的前男友韩逸凡因为误喝了花生奶茶差点窒息。
而且陆新余一直觉得陆光宗看起来比同龄的六岁孩子要大一些。
在那些压在箱子最底层的照片上,襁褓中的婴儿眼角有着和陆新余一样的朱砂痣。
然而,他的儿子陆光宗的眼角,却没有任何痕迹!
他眯着眼睛,努力辨认着襁褓上模糊的字迹“京市儿童福利院”。
原来,当年护士抱着婴儿说“恭喜,是个女儿”的时候,他并没有听错!
只是那时候,他更担心还在手术室的苏晚月,没有注意到婴儿眼角的胎记。
“新余,你在干什么呢?光宗昨天就吵着要吃红烧肉。”苏晚月的声音从楼下客厅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陆新余尽量保持冷静,把箱子放回原位。
苏晚月从后面抱住他,声音温柔地问道:“怎么这么久啊?”
陆新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没什么,就是发现了一只蟑螂。”
苏晚月握住他的手,熟练地向他身下探去,呼吸变得急促。
“蟑螂有什么好看的?我想看点别的。”
陆新余还没从这个巨大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苏晚月察觉到他的异常,停下动作:“你很冷吗?”
“可能是早上送儿子去幼儿园穿少了,一会儿让阿姨煮点姜汤。”陆新余低声回答。
苏晚月想要继续,但被他避开。
她挑了挑眉:“那晚上我们好好出出汗就好了。”
下楼时,陆新余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苏晚月扶他坐在沙发上,蹲下身来,关切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你是不是发烧了?还是被蟑螂吓到了?”
陆新余盯着苏晚月。
在所有人眼中,她是一个完美的妻子和母亲。
她年纪轻轻就拥有数亿资产,对除了丈夫以外的男人不屑一顾。
无论应酬多晚,她都会带回陆新余喜欢的麻辣小龙虾。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苏总从不留宿在外。
她的闺蜜们开玩笑说:“陆新余是不是掌握了你的什么秘密?”
每次听到这些,陆新余都会笑得前仰后合。
因为,他确实握有她不为人知的秘密。
创业初期,苏晚月陪客户喝酒,喝多了一脚踩空掉进了粪坑。
陆新余既心疼又觉得好笑,一边抱怨一边帮她冲洗。
那晚,他们躺在廉价旅馆的床上,苏晚月紧紧抱着他,许下承诺。
“新余,等我成功了,我一定带你去吃全世界最美味的小龙虾!”
转眼六年过去了,苏晚月的公司已经上市,儿子也六岁了。
在今天之前,陆新余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然而,那封揭露真相的信,打破了一切。
陆新余忍不住问:“晚月,你有没有觉得儿子和我一点都不像?”
他仍然对她抱有一丝希望。
但苏晚月皱着眉头,不满地说:“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陆新余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要找回自己的亲生女儿,带她远走高飞。
“我回来了!”
陆光宗,苏晚月和陆新余的宝贝儿子,一踏进家门就把鞋子甩到一边。
他直奔厨房,却没找到心心念念的红烧肉,立刻发起了脾气。
“红烧肉呢?你这个笨蛋爸爸,怎么还没做好?”
以往这个时候,陆新余总是会向儿子道歉,并迅速满足他的要求。
但现在,他已经知道陆光宗并非亲生,心情沉重,没有力气去理会。
陆新余冷冷地说,“今天没有红烧肉,刘阿姨做了什么就吃什么。”
陆光宗一向横行霸道,家里的人都惯着他。
他立刻拿起电话手表,拨打电话给苏晚月的母亲,“坏爸爸!我要告诉姥姥,让她教训你!”
陆新余的怒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他冲过去,从陆光宗手腕上夺下电话手表,狠狠地摔在地上。
“到底是谁教你这么没规矩的?”
这是陆新余第一次对陆光宗发火,陆光宗先是被吓呆了,然后大哭起来。
“我不要坏爸爸,我要姥姥!呜呜。”
但他无论怎么哭闹,都没有得到陆新余的安慰。
苏晚月听到吵闹声,从书房走出来。
她抱起哭得抽搐的陆光宗,“新余,儿子哭成这样你怎么也不哄哄?”“你这个爸爸是怎么当的?怪不得妈总说你”
陆新余抬头,苏晚月这才闭嘴。
“我又不是保姆。”
说完,他转身回到卧室。
苏晚月好不容易安抚好陆光宗,让司机送他去苏家老宅。
陆新余躺在床上,思绪纷飞。
苏晚月和陆新余结婚时,她母亲就看不起陆新余,认为他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看他那副畏缩的样子,根本配不上我女儿现在的地位。”
但如果没有陆新余这个“军师”,苏晚月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年内就跻身京市商界?
当初陆新余的父母因为儿子“精准扶贫”,一气之下断绝了亲子关系。
他没有彩礼可以给苏家,但他也没有开口要过嫁妆。
婚后他主动回归家庭,让苏晚月可以无忧无虑地打拼事业。
他努力成为一个称职的全职煮夫、慈父和孝顺的女婿。
换来的是什么?
是精心养了六年别人的儿子,自己的女儿却被遗弃在孤儿院受苦。
心寒胜过天寒。
苏晚月小心翼翼地躺在他身边,语气温柔。
“新余,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陆新余几乎就要说出发现女儿被调换的事,但转念一想。
万一苏晚月坚决不承认,再偷偷把女儿送走。
他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找到亲生女儿了。
陆新余放软了语气,“抱歉,我今天有点累。”
苏晚月钻进他怀里,在他下巴的胡茬上留下一个吻。
“是我应该说抱歉,最近公司太忙,没有时间陪你。等忙完这一阵子,我陪你和儿子去游乐园。”
提到陆光宗,陆新余的心一阵刺痛。
他一出生就是锦衣玉食,金尊玉贵。
但他的亲生女儿却流落在外,可能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
陆新余藏起眼里的悲伤,“我想做慈善,每个月拿出一些钱捐给福利院,算是行善积德。”
苏晚月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说话的语气也显得不太自然。
“咳咳,你怎么会突然提起福利院呢?”
陆新余表现得很自在,“记得我们之前去寺庙求神明保佑创业成功,说过等有钱了要回馈社会。你不记得了吗?”
苏晚月一拍额头,“当然记得!现在苏氏发展得这么好,看来菩萨真的保佑了!”
陆新余坐直了身子,提出了想要成立慈善机构的想法。
“整天待在家里心神不宁,不如找点事情做。等慈善机构成立了,我就能……”
苏晚月耐心地听他讲述接下来的计划,脸上带着微笑。
陆新余不时地瞥一眼苏晚月,她的脸色依旧如常。
他故意带着点酸意说,“苏总,我不至于连这点权力都没有吧?”
苏晚月立刻表示会全力支持。
“我明天就让财务给你拨款,我陪你一起去福利院。”
陆新余本想拒绝苏晚月的陪同,担心她会妨碍他寻找女儿。
但又担心直接拒绝会引起她的怀疑,于是反复考虑。
“公司那边事情多,你忙你的。难道苏总担心我会私吞善款?”
苏晚月坚持要陪他去,“这算是你重新回到职场的一步,作为你的妻子,我应该在场见证。”
她这么说,陆新余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就在这时,苏晚月的母亲带着陆光宗从老家过来质问。
“这屋里还有喘气的吗?都给我出来!”
苏晚月轻轻拍了拍陆新余的手背,示意他先不要下楼。
“新余,我妈脾气不好,你为了我不要和她正面冲突。”
这种话苏晚月已经说过很多次,陆新余也每次都照做。
但即便他再怎么忍气吞声,也没能赢得这个势利眼岳母的喜欢。
反而变本加厉。
苏晚月跑下楼去安抚她母亲的情绪,“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还特意跑一趟?”
苏母冷哼一声,“我再不来,听说苏家就要被别人做主了?我这个老太婆的话恐怕就没人听了。”
苏晚月陪着笑脸哄着,“哪儿能啊?苏家永远都是你说了算,我看谁敢不听你的?”
苏母撇撇嘴,“你少替他说话,一个倒插门吃软饭的男人,你让他出来我倒是要问问他怎么照顾的苏家嫡长孙?”
苏晚月还是想平息事态,“妈,新余病了。”
但苏母不想错过给陆新余立规矩的机会。
“病了就去看病,跟我宝贝孙子发什么火?”
陆新余不慌不忙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这个家需要看病的应该不止我一个吧?小小年纪不懂礼貌,对我指手画脚。”
他转向苏晚月,“陆光宗这样没教养,到底是谁教坏的?”
还没等苏晚月回答,苏母冲上前给了陆新余一巴掌。
“反了你了?敢这么跟女主人说话?”
这一巴掌力度很大,陆新余的脸立刻火辣辣地疼。
苏晚月反应过来,将他护在身后,“妈,你不该在孩子面前打新余。”
苏母却很得意,“我想在谁面前教训女婿就在谁面前,他活该!”
陆新余回过头看苏母一脸得意,她身后的陆光宗更是拍手叫好。
“姥姥打得好!坏爸爸就该挨打!姥姥万岁!”
虽然陆新余已经知道陆光宗不是亲生的,但毕竟辛辛苦苦养育了他六年。
陆光宗如此无情,算是白养了。
陆新余暗自庆幸,陆光宗并非他的亲生骨肉。
苏晚月在外人面前总是扮演着孝顺女儿的角色,因此她总是无限制地容忍她母亲以岳母的身份随意侮辱陆新余。
苏晚月又扮演起了调解者的角色。
她转过头,目光在陆新余红肿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她眼中流露出的关切是真实的,但她接下来的话却让陆新余感到心寒。
“新余,毕竟她是长辈,就算打你骂你,你也应该忍受。你赶快向她道歉,别让她气坏了身体。”
陆新余几乎被她的愚昧孝顺逗笑了。
“苏晚月,被打的是我,我为什么要向不讲理的人道歉?”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听从苏晚月的话,没有向苏母低头。
苏母立刻开始撒泼,大声咒骂。
“哎呀,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招了个没出息的女婿,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一边是她独自抚养成人的母亲,一边是与她共患难的丈夫。
苏晚月夹在中间感到非常痛苦。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站在她母亲这边。
苏晚月严厉地对陆新余说,“我以苏家的女主人的身份命令你,要么立刻向我母亲道歉,要么去跪在苏家的祠堂前!”
陆新余冷笑了两声,然后果断地转身去跪祠堂。
他听到苏母在他背后啐了一口。
苏晚月扶着她母亲坐下,“妈,不就是一道红烧肉嘛?你何必闹成这样。”
苏母却不以为意。
“傻丫头,这不仅仅是红烧肉的问题,他在京城无依无靠,最好控制。”
听到“无依无靠”这四个字,陆新余一直强忍的泪水突然涌了出来。
他曾经也是被父母宠爱的“小少爷”,为了所谓的爱情吃尽了苦头。
他从未如此想念过父母。
他们一定还在生他的气吧?
还有那位他坚决退婚的未婚妻。
为了苏晚月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他究竟辜负了多少人?
在祠堂门关上之前,陆新余听到苏母提到了一个名字。
“如果你当年嫁给的是逸凡,怎么会让陆新余这个不称职的女婿气我?”
陆新余的身体僵硬了,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苏晚月紧张地望向祠堂的方向,低声说。
“妈,你在说什么?我和新余已经结婚这么多年了,光宗都这么大了。你以后不要再提过去的事了。”
苏母撇了撇嘴,“我就是喜欢逸凡怎么了?逸凡就是比他强!”
后半句话苏母故意提高了音量,她就是要让陆新余听到。
苏晚月愤怒地说,“妈!”
陆光宗看到陆新余受到惩罚,非常得意。
他扑进苏母的怀里,“姥姥真厉害!帮我教训了坏爸爸!等我长大了,我给姥姥买大房子!”
苏母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小脸,“我看以后谁还敢欺负我的孙子!”
苏晚月无奈地叹了口气,“新余毕竟是光宗的父亲。”
苏母翻了个白眼,“就借了他一个种,他哪有我的孙子重要?”
陆新余这次违抗苏晚月,她心里也有些不痛快。
“算了,这次就当给新余一个教训。妈,以后不能再这么溺爱孩子了。”
门在陆新余身后关上,隔断的不仅是那些话语,还有苏晚月和陆新余多年的感情。
苏晚月正忙于在书房里处理公司的事务。
陆光宗好奇地询问苏母,“姥姥,你提到的逸凡是哪个人啊?”
苏母得意洋洋地回答,“你逸凡叔叔可是个明星,比你那没出息只会硬脖子的爸爸厉害多了。”
陆光宗一听说韩逸凡是个明星,就缠着苏晚月要听她和韩逸凡的爱情故事。
苏晚月和韩逸凡从小就是好朋友,他们约定好大学毕业就订婚。
毕业后,苏晚月选择了自己创业,从零开始。
而韩逸凡被星探发掘,进入了娱乐圈,逐渐变得有名。
在苏晚月最困难的时候,韩逸凡选择出国深造,离开了她。
就在那时,陆新余出现了。
苏晚月在表白时感动得流下了眼泪,“你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我黑暗的生活。”
“从今以后,就让我来守护这束光!”
虽然承诺很重要,但一年后她还是若无其事地用韩逸凡的儿子替换了陆新余的女儿。
现在韩逸凡成了家喻户晓的明星,苏母似乎忘记了他当年嫌贫爱富的样子。
“你逸凡叔叔和你妈妈才是天生一对。看看我这身衣服,就是你逸凡叔叔特意从国外给我买的。”
陆新余隐约听到了这些话,心里一惊。
难道韩逸凡回国了?而且已经见过苏晚月和苏母。
难道就是上周苏晚月说要去陪一个重要客户,整夜没回家的那天吗?
怪不得他随口提到重要客户需要总裁亲自陪同时,苏晚月的眼神躲闪。
还有两天前洗衣服时,他在她的衣服上闻到了陌生的香水味。
苏母最近频繁找茬,也是因为韩逸凡吧?
一切都有迹可循。
陆光宗听完韩逸凡的“辉煌事迹”后,满脸崇拜。
“那我要逸凡叔叔当我爸爸!这样我在幼儿园里就会特别有面子!”
苏母叹了口气,“姥姥也希望逸凡能成为我的女婿,可惜你那个死心眼的妈妈,一个吃软饭的有什么值得珍惜的?”
陆新余差点笑出声。
苏母真是没文化,她自己不也是在吃她女儿的软饭吗?
陆新余收回思绪,拿出手机拨打了一直躺在通讯录里的号码。
嘟,嘟,嘟。
没人接。
就在他准备放弃时,一个冷淡又懒散的女声响起。
“陆新余,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打这个电话。”
陆新余沉默了几秒钟,清了清嗓子,用标准的粤语说。
“当初的承诺还算数吗?”
电话那头冷笑,“当年你一意孤行毁了婚约,让我成为全港的笑柄,现在跟我谈承诺,你也配?”
尽管已经做好了被嘲笑和羞辱的准备,陆新余在听到“你也配”三个字时还是浑身颤抖。
他查过相关法律,如果想合法地带走女儿,他必须有一个合法的妻子。
那个人当然不可能是苏晚月。
所以他才会不顾脸面地给被他无情抛弃的港城董家接班人董曼青,打这个求助电话。
他在苏家已经受够了羞辱。
“算了,就当我没给你打过电话,再见!”
陆新余气愤地挂断了电话。
如果不是为了给女儿找个靠谱的父母,他才不会病急乱投医。
“董曼青,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陆新余拿起脚上的拖鞋,朝苏家最老的祖宗牌位扔去。
“咣当”,牌位应声倒地。
他呼了一口气,正打算放弃董曼青这条路。
她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陆新余刚对她发完脾气,心里有点忐忑,赶紧接起电话,轻声应了一声“喂”。
“陆新余,求人得放低身段。”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
陆新余知道自己没理,便沉默了好一会儿。
董曼青等得不耐烦了,“你在听吗,仔仔?”
她那带着点委屈的“仔仔”,让他仿佛回到了青涩的少年时代。
董曼青比他小五岁,从出生就知道将来要成为陆新余的妻子。
虽然陆新余对这个“未婚妻”并没有特别的喜爱。
但也从未说过讨厌。
所以董家和陆家都自然而然地认为,这两个孩子将来会步入婚姻的殿堂。
直到苏晚月突然出现。
22岁的陆新余以董曼青还没成年为由,单方面解除了婚约。
17岁的少女,一气之下远走他乡。
六年后,陆新余在与苏晚月的婚姻中挣扎。
而当年哭泣的董曼青,却已经成功接管家族企业,成为港城最年轻的女总裁。
天壤之别。
陆新余深呼吸,鼓起勇气。
“我想给我女儿找个妈妈,你能行吗?”
气氛突然变得很奇怪。
电话里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陆新余低下头,“那就算了。”
董曼青:“我有要求。”
陆新余心里一紧。
董曼青不会是要他当众出丑吧?
但为了能第一时间带女儿离开,他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什么条件我都能接受。”
董曼青慢悠悠地说,“你确定,什么都能接受?”
陆新余“嗯”了一声。
“我要她跟我姓。”
就这?
怕董曼青反悔,陆新余急忙答应。
“别说她了,我跟你姓都行。”
于是,协议达成。
“五天后,我回港。”
祠堂的门被推开,苏晚月拿着一张毛毯走进来。
“跟谁打电话呢?什么回港?”
陆新余不动声色地挂断电话。
“一个朋友,随便聊聊。”
苏晚月没有深究,把毛毯披在他身上。
“新余,你不该跟妈生气。还有光宗,他还小。”
陆新余心里冷笑。
苏家的长辈他得罪不起,小辈他惹不起。
就挑他这个软柿子捏。
“听说韩逸凡回国了?”
陆新余主动提起苏晚月念念不忘的旧情人。
苏晚月搭在他肩头的手一抖,毛毯顺势滑落。
她弯腰捡起,“上周吧,逸韩先生去看过妈。你别多想,他只是出于礼貌的探望。”
苏晚月眼珠子转来转去,心里暗自盘算。
那天在老宅吃过饭后苏母出门散步,她没忍住,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事后她很后悔,为此还特意定了一辆保时捷送给陆新余。
苏晚月转移话题,“我已经让财务拨款了,明天我陪你去市福利院,怎么样?”
陆新余不在意她是不是因为内疚,才在原有的基础上多拨了100万。
苏晚月又建议带陆光宗一起去,“是一个很好的教育机会。”
陆新余没有理由反对。
苏晚月从身后贴上来,想继续傍晚没完成的事。
她的手机却响了。
苏晚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接起电话,“喂,逸凡”
“摔伤了?别急,我马上到。”
电话那头的韩逸凡似乎很痛苦,让苏晚月一阵心疼。
陆新余摸摸还肿着的脸颊,无声地笑了。
“苏家的祖先们在上,是你们这个不孝的后代苏晚月先负我,那就别怪我心狠。”
韩逸凡一个电话就把苏晚月叫走了,她又是一个晚上没回家。
陆新余一醒来,简单整理了一下就直奔市里的福利院。
车子刚停稳,他就一眼看到了福利院门口紧紧拥抱的苏晚月和韩逸凡。
韩逸凡穿着一身紫色的西装,脚上踩着巴黎世家的鞋子。
“晚月姐,我就这么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苏晚月假装生气,轻轻打了他胸口一下,“当然不会,做慈善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不过新余一会儿就来了,你注意点,别惹他。”
陆新余在车里听得一清二楚。
苏晚月真是个贴心的妻子,一边抱着情人一边还让他别惹老公。
韩逸凡有点不高兴地撇了撇嘴,“连儿子我都能让给他,还有什么不能让的?”
苏晚月听了,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我让助理订了一辆帕拉梅拉,你最喜欢的红色。”
韩逸凡惊喜地亲了苏晚月一下。
苏晚月紧张地四处张望,“快进去吧,别让人看见。”
陆新余感觉心被紧紧抓住,靠在车座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找女儿最重要,找女儿最重要!”
陆新余穿着朴素的棉麻衣服,脚上是一双白色运动鞋。
远远看去,他看起来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韩逸凡先看到了他,热情地和他握手。
“你就是新余吧?我早就听晚月姐提起过你。”
“我叫韩逸凡,你叫我逸凡就行,苏阿姨和晚月姐都这么叫我,这样更亲近。”
韩逸凡果然是个高级的男绿茶。
两句话就显示出他在苏家母子心中的地位,一口一个“晚月姐”,模糊了他和苏晚月之间的暧昧关系。
陆新余勉强笑了笑,“听说你摔伤了,没事吧?”
站在一旁的苏晚月脸色有点尴尬,抢先说道:“逸凡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他刚回国也没什么朋友就打电话给我。”
韩逸凡接过话,“是啊,晚月姐来的时候我衣服还没穿好呢,真是尴尬死了。”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苏晚月紧张地看向陆新余,嘴唇紧抿,想要解释。
福利院的张院长急匆匆地迎了出来,“这就是陆先生和陆太太吧?欢迎欢迎。”
韩逸凡被误认为是“陆先生”,得意地笑了起来。
苏晚月赶紧把陆新余拉到身边介绍,“张院长,这是我先生陆新余。”
张院长尴尬地挠了挠头,“陆先生看起来像十八九岁,我眼神不好。”
韩逸凡挤到张院长面前,“不怪您,我和晚月姐看起来更配,是不是?哈哈。”
苏晚月催促张院长,“仪式该开始了。”
“对对,都准备好了,请这边走。”
一楼大堂布置得很精心,巨大的横幅上写着“新余慈善机构”。
苏晚月讨好地挽着陆新余的胳膊,“怎么样,开心吗?”
陆新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韩逸凡站在一旁,脸色有点阴沉。
“妈妈!”
陆光宗梳着油腻的大背头跑过来,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
“这就是大明星逸凡叔叔吗?好帅啊!”
然后嫌弃地看向一旁的陆新余,“你就不能学学逸凡叔叔打扮一下吗?土包子!”
陆新余蹲下来捏了捏他脸上的肉,“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胖小子啊?”
陆光宗吃痛,狠狠地推开陆新余。
“我不要坏爸爸臭爸爸!我要逸凡叔叔做我的爸爸!”
韩逸凡笑得很开心,抱住陆光宗,向陆新余炫耀。
“哎呀这孩子怎么一见我就喜欢我啊?看来我们很有缘分,是不是啊新余?”
陆新余语气冷淡地说道,“韩先生要是对陆光宗感兴趣,拿去吧。”
苏晚月皱着眉头走来,问:“新余,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陆新余手一摊,“开个玩笑而已。”
福利院的孩子们陆陆续续坐了下来,陆新余紧张地逐个打量。
忽然,一个身材瘦小,扎着马尾的小女孩映入他的眼帘。
她的脸只有巴掌大小,右眼角有一颗朱砂痣。
陆新余的心跳加速,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冲上前抱住她的冲动。
韩逸凡也认出了这个女孩,他记得很清楚,当年是他亲手将女孩送到福利院的。
韩逸凡在陆光宗耳边低语了几句,“去吧,好好和小朋友玩。”
他抱着双臂,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陆光宗跑到女孩面前,不由分说地一脚踢在她的胸口。
“逸凡爸爸说眼角有痣的都是狐狸精,小狐狸精!”
小女孩被踢倒在地,手掌擦过粗糙的水泥地面。
她痛得不敢出声,胆怯地看着傲慢的陆光宗。
“我没惹你。”
陆光宗还想再踢,却被陆新余一把抓住。
他声音颤抖地质问,“你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欺负她?”
陆光宗不满地被拉开,“她是个孤儿,没有父母,活该被欺负!”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陆新余。
苏晚月听到声音走过来。
“光宗,不许和爸爸顶嘴。”
陆光宗气呼呼地拉着韩逸凡的手,“逸凡爸爸说她是坏孩子,我在教训她。”
陆新余浑身颤抖,抬起手臂却被苏晚月拦住。
“新余,你要为了一个外人打光宗吗?”
苏晚月竟然没有认出自己的亲生女儿。
小女孩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踉跄地站起来,拉住陆新余的裤脚。
“叔叔,我没事,不要打哥哥。”
陆新余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去她手心的血迹。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害羞地笑了笑,“我叫丢丢,院长妈妈说我是被爸爸妈妈扔掉的。”
陆新余的心如刀割。
苏晚月显得有些不耐烦,从包里掏出一叠现金扔在地上。
“你,拿去看病。”
“新余,典礼开始了,你别失态。”
陆新余迷迷糊糊地被拉走。
慈善机构成立仪式顺利完成,张院长提议最后拍一张大合照。
韩逸凡特意站在陆新余左边,他笑着比了个“耶”。
“你认出你女儿了?哎呀,还真是可怜啊。”
韩逸凡不停地用言语刺激陆新余。
“晚月姐喜欢儿子,所以把你女儿扔了。光宗白白胖胖的,真是可爱。不像你女儿瘦得皮包骨。”
陆新余再也忍不住,想要转身离开。
但他的手还没碰到韩逸凡,韩逸凡就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头顶的彩灯不偏不倚地掉下来,砸在他身上。
“啊!救命啊!”
韩逸凡趴在地上,满脸是血。
事情发生得太快,陆新余愣在原地。
苏晚月越过他冲到韩逸凡身边,扶起他。
韩逸凡气息微弱,“晚月姐,我只是想劝新余不要生光宗的气。”
苏晚月眼神冰冷地看着陆新余,“新余!逸凡一片好心,你却这样对他,你太让我失望了。”
陆光宗跑过来将陆新余撞倒在地,“哼,我要告诉姥姥你欺负逸凡爸爸!”
现场的记者们蜂拥而至,闪光灯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韩逸凡面对着镜头,满脸的无奈和委屈。
“我作为公众人物,本想默默地为慈善事业出一份力,没想到陆先生却认为我抢了他的风头,竟然推我一把。”
“我希望大家能够关注这些可怜的孩子们,不要责怪陆先生。”
几位记者气势汹汹,开始质问陆新余。
“听说在捐赠款项中,韩逸凡特意增加了100万,您为何还要对他动手?”
“陆先生,我们注意到您儿子似乎和韩逸凡更亲近,您是否因此心生怨恨?”
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陆新余本就不擅长应对,此刻更是哑口无言。
他无助地望向苏晚月,希望作为妻子的她能站在自己这边。
苏晚月扶着韩逸凡,冷冷地看着陆新余。
“你最好祈祷逸凡没事,否则我们的婚姻也就走到头了。”
宽敞的礼堂最终只剩下陆新余一人。
他狼狈地坐在地上,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一双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叔叔,你的手流血了,我来帮你包扎一下吧。”
丢丢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非常认真地帮他擦去血迹。
他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了她那小小的身躯。
“宝贝!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陆新余终于忍不住,大哭一场,然后找到院长办理了收养手续。
临走前,他握着女儿的手,温柔地说:“你乖乖等着爸爸来接你,好吗?”
丢丢对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到晕头转向,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回到生活了六年的家,陆新余把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挂到了二手平台上。
数不清的衣服,限量版的鞋子,昂贵的手表。
这些年苏晚月对他倒是挺大方,光这些东西就值好几个亿。
陆新余把卖出的钱全部捐给了福利院。
他拿出手机,点开韩逸凡发给他的数十条信息。
“陆新余,苏家嫡长孙身上流着我的血,你拿什么和我争?”
“当年我为了演艺事业放弃了晚月姐和光宗,这次我回来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接着是几段露骨的视频。
赤裸的男女交媾,不堪入目的呻吟。
情不自禁时,苏晚月的低语,“我爱新余的灵魂,可我爱你的身体。”
这句话让陆新余抱着马桶吐到只剩胆汁。
医院门诊,医生给韩逸凡处理好了伤口。
“没什么大问题,别沾水,过两天就好了。”
苏晚月拿了药,坐在他旁边,“逸凡,今天的事是不是你故意的?”
韩逸凡立刻委屈地挤出几滴眼泪,“晚月姐,我都受伤了,你还这么问?”
“当年为了苏家能延续香火,我连儿子都舍得。这么多年她一直叫别人爸爸,你知道我心里多难过吗?”
韩逸凡精准地抓住了苏晚月的软肋。
她本来没有怀疑韩逸凡,但助理刚打电话说陆新余把她送的东西都卖了。
“关于先生伪慈善的新闻已经上了热搜。”
苏晚月安抚好韩逸凡,立刻赶回家。
陆新余正坐在沙发上喝酒,脚边是东倒西歪的空酒瓶。
她走过去抱住陆新余,“新余,是我不好。”
陆新余眼神迷离地看着她,“苏晚月,我好累。”
苏晚月既愧疚又心疼。
“新余,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真的?”
苏晚月点点头。
陆新余从身后拿出一沓材料,“慈善机构交给我全权打理,我还要苏氏20%的股份。”
苏晚月刚准备仔细翻阅,韩逸凡发来消息。
“晚月姐,苏伯母说光宗发烧了,我现在带他去医院。”
苏晚月急忙站起身,按照陆新余的指示在签字处签下名字。
“我这就过来,你别急。”
看着苏晚月离开的背影,陆新余只觉得好笑。
陆光宗生病了,苏母不给她这个“爸爸”打电话,却给韩逸凡打电话。
一家人都是奇葩。
他看着到手的离婚协议书及放弃抚养女儿的证明,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再见了,苏晚月。
陆新余牵着女儿的手,抵达了港城。
一辆黑色的库里南已经在那儿等候多时。
董曼青坐在车后座,一身得体的西装裙装,面无表情。
陆新余轻抚女儿的脸颊,“宝贝,那是妈妈。”
听到“妈妈”这个词,董曼青的背脊不自觉地挺直。
阿宝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牵起她的手,“我叫阿宝,爸爸给我起的新名字。”
“你是我妈妈吗?”
董曼青握住她的手回应,“你好,阿宝,我叫董曼青,你的妈妈。”
阿宝转过头,给陆新余一个甜美的笑容。
回家的路上,因为阿宝的加入,气氛变得异常活跃。
阿宝似乎很快就适应了新角色,“爸爸妈妈”叫得十分自然。
司机不时回头,看到平时严肃的总裁被小女孩逗得乐开了花。
她心想,董曼青可能早就忘了她之前说过的“不要过于亲近,我要来个下马威”的话。
尽管早有耳闻董家财力雄厚,但亲眼见到建在半山腰的独栋别墅,陆新余还是感到震惊。
在地价昂贵的港城,这样占地广阔的别墅,董曼青的财富可能远超他的预期。
董曼青双臂垂下,“陆新余,你不会想说苏晚月那个乡下人带你住的地方比这儿差吧。”
陆新余本想反驳她的尖刻,但看到阿宝眼中闪烁的星光。
“妈妈,这是你家吗?好大啊,比福利院大多了!”
陆新余眼中闪过一丝心痛。
董曼青蹲下身,抱起阿宝走进屋内,“是的,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
小家伙高兴极了,“那爸爸呢?”
董曼青瞥了他一眼,“阿宝的家当然也是爸爸的家。”
陆新余明白董曼青对他有怨气,哄女儿入睡后,他敲响了书房的门。
他站在她面前,显得有些不自在,“董曼青,谢谢你。”
董曼青换上了一件宽松的桑蚕丝吊带睡衣。
她皱着眉头翻阅杂志,对陆新余不理不睬。
过了一会儿。
陆新余深呼吸,“那本书,你拿反了。”
董曼青尴尬地脸红了。
她示意他过去。
陆新余犹豫着靠近,“董曼青,我……”
董曼青突然拉他过来,顺势坐在他的腿上。
她呼出的气息拂过他的耳边,让他感到一阵酥麻。
陆新余的手环过董曼青的胳膊,将她紧紧抱住。
她的肩膀碰到他结实的胸膛,董曼青突然意识到那个青涩的少年已经成熟,变成了一个有情感的男人。
董曼青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以为自己掌握着主导权,但现在看来,她可能不是引狼入室了吗?
陆新余察觉到她的思绪飘忽,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董小姐,你还有心思分心?不想考虑现在的处境吗,嗯?”
他那声“嗯”故意压低声音,拉长音调,随着喉结的滑动擦过她的耳垂。
董曼青立刻挺直了腰背。
“我,我去看看阿姨有没有做好夜宵。”
她突然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陆新余伸手拨开她耳边的碎发,“引狼入室,你还想逃?”
透过薄薄的衣物,董曼青清晰地感觉到某个部位逐渐变得坚硬。
她的眼睛突然睁大。
“我让阿姨休息了,一会儿我亲自给你做夜宵。”
话音刚落,陆新余歪头咬住她白皙的脖颈。
“啊。”
原本是因为疼痛而发出的惊叫,却因为舌尖不经意的舔舐,变得暧昧。
陆新余再也按捺不住,将董曼青横抱起来,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
董曼青搂住他的脖子,“你不会是想在这里……”
陆新余俯身下来,“这么大的桌子,怎么能只用来工作呢?”
董曼青此刻心想:现在后悔答应陆新余,还来得及吗?
陆光宗吐得天昏地暗,医院里忙活了整整一天,终于沉沉睡去。
苏母轻轻抚摸着孙子的脸颊,心疼地说:“都是那个不靠谱的爹,给孩子乱吃一通,看我不找他算账!”
韩逸凡坐在一旁,心里发虚,是他为了奖励陆光宗在福利院的听话,带他去大吃特吃汉堡、炸鸡和冰淇淋。
没想到陆光宗这么娇气。
他知道苏母一直对陆新余有成见,干脆把责任推给他。
“对啊对啊,光宗可是苏家的宝贝孙子,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韩逸凡火上浇油,“这当爹的,也不是谁都能当好的。”
苏母越听越火大,不停地责怪苏晚月。
“还愣着干嘛,快把他给我叫来!”
苏晚月这几天被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搞得心烦意乱。
“妈,光宗就是肠胃感冒,打几针就好了,新余也是关心孩子。”
韩逸凡看她还在为陆新余说话,心里不是滋味。
“哎呦,好疼啊。”
他抱着胳膊喊痛。
苏晚月赶紧蹲下来查看,“伤口又疼了?”
福利院的事故中,韩逸凡的胳膊被彩灯砸伤,留下了一道十厘米的伤口。
缝针后本来快好了,他却为了让苏晚月心疼,故意把伤口撕开一个小口子。
血水透过纱布渗出。
韩逸凡脸色苍白,咬紧牙关,“没事的晚月姐,可能是抱光宗看医生时不小心撑开了伤口。”
苏母一听,立刻站起来为他打抱不平,“逸凡这么善良的人,却被那个恶毒的陆新余欺负成这样,你可得为他做主!”
苏晚月赶紧叫医生来重新包扎。
“你先养好身体,事后我一定让新余给你道歉。”
韩逸凡装作委屈的样子,“晚月姐,有你这句话,就算我受再大的伤也不怕。”
他的手在她腰间乱摸,然后一路往下。
苏晚月的呼吸越来越沉重。
苏母在一旁看着,脸上一红。
“那个,你们俩去家里给光宗拿些换洗的衣服。”
苏晚月刚坐进车里,韩逸凡就扑了上来。
苏晚月抓住他乱动的手,“车里不安全,万一被人拍到。”
韩逸凡却不以为意。
“晚月姐,你不想试试吗?”
他把座椅放倒,整个人跨坐在她身上。
车窗上升起的雾气中,隐约传来男女的呻吟声。
早就躲在地下车库的狗仔一脸惊喜,“港城那边的消息果然靠谱,演艺圈新晋小生和已婚女总裁的私情,明天的头条非它莫属!”
韩逸凡还在纳闷,明明花了大价钱把陆新余弄伤他的新闻送上热搜。原本满天飞的都是声讨陆新余的声音,可一夜之间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董曼青满意地点头,把手机递给秘书。
“接下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
秘书恭敬地点头,“先让狗仔狠狠敲一笔,再公布视频。他们肯定愿意两边都捞好处。”
想要搞垮苏晚月,不仅仅是收购苏氏那么简单。
董曼青要报当年的夺夫之仇,当然要让那个女人身败名裂。
至于韩逸凡,他在国外的那些勾当,别人可能不知道。
但她可是一清二楚。
那就让她逐步揭开韩逸凡的假面具吧。
在地下车库,韩逸凡正压在汗流浃背的苏晚月身上。
“晚月姐,光宗那小子跟我特别亲近,也不知道这辈子我们父子能不能相认。”
苏晚月闭着眼睛,养精蓄锐,“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当初要不是为了让我母亲接受新余,也不会把女儿换掉。”
“我母亲那个人最看重传宗接代,那种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已经深入骨髓。”
韩逸凡委屈地撇了撇嘴,“但我毕竟是光宗的亲生父亲,对苏家贡献这么大,现在却连个名分都没有。”
苏晚月推开他,“你回国后的影视资源可是我帮你争取的,你参演的电影苏氏也投资了,你还想挤走新余吗?”
韩逸凡见她生气了,立刻换了一副面孔。
“我不在乎什么名分,只要你心里有我。”
苏晚月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只要你安分守己,好处少不了你的。”
她拿出手机,以为陆新余会给她打电话或者发消息。
但对话框停留在她指责陆新余小心眼,故意伤害韩逸凡的那一条60秒的语音。
苏晚月的心突然沉了下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最近我要多陪陪新余,你想买什么就去找财务,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说完,她就把韩逸凡赶下了车,急忙往家赶。
韩逸凡狠狠地跺了跺脚,“陆新余!”
转念一想,苏晚月不好对付,那么她那个糊涂的母亲,就好对付多了。
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亲子鉴定,打算不经意间让苏母看到,他就能光明正大地认儿子了。
不远处的狗仔早已架好长枪短炮,24小时跟踪监视韩逸凡,誓要挖出惊天大新闻。
苏晚月心烦意乱,因为陆新余的手机一直显示无人接听。
她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打字,“新余,手表和衣服鞋子卖了就卖了吧,都旧了,我再给你买新的。”
消息发出去却一直没有收到回复。
她连闯几个红灯,几个急刹车停在别墅门口。
“新余?新余!”
苏晚月从卧室客厅,再到后院找了个遍,都没看到陆新余的身影。
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嗓子也喊哑了。
她回到屋内接过保姆递来的水,“先生呢?什么时候走的?”
保姆也是一脸疑惑,“我没看到先生离开,一直以为他在二楼卧室睡觉。”
苏晚月的火气窜出来,“咣当”将杯子狠狠摔在地板上。
“什么人能睡一天一夜?我请你来就是给花园的花草浇水的吗?”
保姆吓得大气不敢出。
“还愣着干什么?去找先生!”
她再次拿出手机给陆新余发语音消息,“新余,我给你买了你喜欢的游戏机,你去哪儿了?”
消息发送失败!
苏晚月死死盯着鲜红的感叹号,陆新余竟然将她拉黑了!
她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难道,陆新余发现了什么吗?
不可能啊,她明明保密做得很好。
保姆“蹬蹬蹬”从楼梯上跑下来,“先生,先生他的东西都不见了!”
苏晚月轻轻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轻声说道:“那些是我送给新余的,他打算捐给福利院,所以都卖掉了。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保姆一脸惊慌失措,“不仅仅是您送给先生的礼物,连您和先生的婚纱照和相册也……”
苏晚月猛地站了起来,急切地问:“什么相册?这是怎么回事?”
保姆吞吞吐吐地说,“您还是亲自去看一下比较好。”
她带着满腹疑惑走进卧室,一眼就看到床边的结婚照,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苏晚月的脑袋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她快步走过去,仔细查看,发现照片被剪刀剪开,陆新余那一边只剩下一个空白的人形轮廓。
地上散落着许多照片,所有两人的合影都只剩下苏晚月一个人的脸庞。
她颤抖着捡起其中一张,背景是富士山。
她清晰地记得陆新余笑得多么灿烂!
那是她公司赚得第一桶金后,他们一起去国外度假,陆新余梦寐以求的富士山。
“苏晚月,如果你将来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就像《富士山下》里唱的那样,你再也得不到我!”
她的心仿佛被无数针刺穿,疼痛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心脏。
她当时还紧紧抱着他,发誓说,“我苏晚月如果背叛了陆新余,就让我‘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陆新余在她肩头笑个不停,嘲笑她那别扭的粤语发音。
如今富士山依旧矗立在本州岛上,但她早已违背了当初的誓言。
她悔恨交加,捂着脸痛哭。
助理赶到时,苏晚月正在给航空公司打电话,要求查看陆新余的航班记录。
“什么叫我没有权限查?我是他的合法妻子!”
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耐心解释,“系统显示您和陆新余先生正处于离婚冷静期,确实没有权限。”
苏晚月愤怒地说,“你在说什么?我和我先生非常恩爱,绝对不可能离婚!”
“把你的工号给我,我要投诉你!”
苏晚月把手机扔到沙发上,“竟然说我和新余在离婚冷静期,真是荒谬。”
保姆小心翼翼地递给她一个牛皮纸袋,“太太,这是我在门口发现的,看起来像是先生留下的。”
苏晚月疑惑地接过袋子打开,眼前赫然出现“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
“我们自愿离婚,双方均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完全同意本协议书的各项安排,亦无其它不同意见。”
女方:苏晚月。
男方:陆新余。
苏晚月一边翻阅一边自言自语,“不可能,绝不可能!”
但签字栏上,分明是她的笔迹。
“一定是伪造的!有人模仿我的字迹,快去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助理在她面前给民政局打电话询问,得到的回答是“正在走正常法定程序,双方婚姻关系将在28天后自动解除”。
也就是说,离婚协议书是两天前签署的。
苏晚月努力回忆。
突然,她记起在被韩逸凡一个电话叫走之前,她确实签过一堆文件。
但那应该是陆新余要求的福利机构所有权和苏氏20%的股份。
难道他把协议书混在一堆材料里,她急着签字就顺手签了。
“所以新余的离开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早有计划?”
苏晚月实在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是光宗的身份……
“你去查查有没有人向先生透露过什么消息,还有用尽一切手段去查他的行踪,飞机也好火车也好,我必须知道他去了哪里。”
助理离开后,苏晚月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
下一秒,她拿出打火机将其烧成灰烬。
“新余,我绝不离婚!”
陆新余在睡梦中眉头紧锁。
梦境里,他回到了苏晚月分娩的那一天。
剖宫产手术结束后,护士抱着婴儿向他道喜:“恭喜,是个女孩。”
然而紧接着,苏晚月突然夺过婴儿。
她那狰狞的面孔对沈光宗说:“这个才是能延续苏家香火的儿子!”
陆光宗抬起头,叫道:“坏爸爸!”
“不!还我女儿!”
他突然惊醒。
阿宝正蹲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安慰道:“爸爸,你是不是做了噩梦?别怕,阿宝在这儿。”
陆新余的泪水立刻夺眶而出,他掀开被子,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
尽管他们父女相认才几天,但亲情是与生俱来的,亲近感自然而然。
陆新余仔细打量阿宝,注意到她身上穿的是某个国际儿童品牌的连衣裙。
他曾在给陆光宗买衣服时,无意中看到过,那价格可是四位数。
“阿宝,这裙子哪儿来的?”
阿宝高兴地转了一圈,“妈妈送的,房间里还有很多呢。”
阿宝兴奋地拉着他的手来到儿童房,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几个佣人正在整理儿童房的衣帽间,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公主裙。
还有数不清的儿童鞋、包,头饰和首饰更是多得数不过来。
“阿宝喜欢吗?”
董曼青站在他们身后。
陆新余回想起昨晚在书房,自己那么主动,脸红到了脖子。
他背对着她,结结巴巴地说:“太多了,孩子长得快,衣服很快就穿不下了。”
董曼青走过来,“阿宝的爸爸也有哦,要不要去看看?”
陆新余目瞪口呆,“董曼青,你这是把整个商场都搬回来了吗?”
陆新余的衣帽间比苏家别墅的客厅还要大,里面堆满了董曼青从各大时装周淘回来的应季服装、帽子和鞋子。
还有一面墙专门用来放手表,放眼望去,全都是全球限量版。
游戏机和游戏光盘在另一个房间,他一直想要的绝版光盘静静地躺在玻璃柜里。
苏晚月曾说要送给他,但一直没兑现。
董曼青的手环过他的腰,脸贴在他坚实的后背上。
“喜欢吗,老公?”
陆新余听到“老公”这两个字,耳朵立刻红了。
“我用了些手段,再过三天你和苏晚月就能解除婚姻了,到时候我们就去领证,好吗?”
陆新余点点头,“董曼青,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以为你会怪我恨我。”
董曼青轻咬他的发烫耳垂,声音含糊不清。
“你可是我从小就梦想要嫁的男人,怎么舍得怪你呢?”
“如果你幸福快乐,我绝不会打扰你,但如果你受了委屈,我也绝不会坐视不管。”
陆新余的眼泪差点又流出来。
他转身,主动抱住董曼青。
“谢谢你,曼青,我和阿宝都很感激你。”
董曼青感受到他结实宽厚的胸膛,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被轻轻触动。
“你很好,阿宝也很可爱。在那段过去的感情里,你没有错,所以答应我,不要患得患失,把你和阿宝完全交给我,好吗?”
陆新余的心一紧,原来她都知道。
知道因为和苏晚月失败的婚姻,他自责不已,更害怕再次步入婚姻。
知道他带着年幼的女儿投奔昔日被自己抛弃的董曼青,内心充满了不安。
陆新余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董曼青,你去过富士山吗?”
苏晚月的助手空手而归,陆新余的行踪成谜,却带回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啥?新余收养了个小女孩?”
助手肯定地点头,“我联系了福利院,确实是陆先生亲自办的领养。”
“小女孩叫什么名字?有照片吗?”
助手递给她一张孤儿院的集体照,“就是那个瘦小的女孩,名叫丢丢。”
照片曝光过度,苏晚月眯着眼睛也看不清楚。
她揉了揉眼睛,“这女孩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她的资料呢?”
助手打开档案袋,“丢丢,2019年出生,具体日期不明。是别人送到福利院的。”
2019年?和陆光宗同年。
这难道是巧合?
苏晚月记得那个刚出生的女婴是她亲手送走的,指定送到了邻省。
不太可能出现在本市。
助手突然惊呼,“苏总,找到了一张清晰的照片。”
苏晚月仔细端详着小女孩的脸,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突然想起,“是福利机构剪彩那天,光宗撞到的那个小女孩!”
她记得当时陆新余非常激动,差点动手打陆光宗。
陆光宗说了什么?
苏晚月突然想起,“光宗说‘眼角有痣的都是狐狸精’!”
对,眼角有痣!
苏晚月颤抖着放大照片,小女孩的眼角有一颗和陆新余一样的朱砂痣。
为什么那天她没注意到?因为她的注意力一半都在韩逸凡身上。
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难道这个小女孩就是她和陆新余的女儿?
那么在福利院那天,陆新余就已经知道了换孩子的真相。
苏晚月陷入了深深的恐慌。
她无法想象如果陆新余知道是她亲手把女儿送走的,会有多么恨她。
助手观察着她的表情,最终没忍心拿出那天福利院礼堂的视频。
她担心苏晚月会崩溃。
苏晚月颤抖着声音让助手继续找陆新余,“不惜一切代价,花多少钱都行。”
夜晚,苏晚月坐在酒吧里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身边的几个闺蜜轮番劝她,“当年你和韩逸凡金童玉女,如今他都回国了,不如再续前缘。”
“我们都看着呢,逸凡对你旧情未了。”
“我听苏伯母说逸凡姐夫可孝顺了,和光宗又亲近。”
苏晚月“咣当”一声将杯子摔在吧台上。
“闭嘴!我的丈夫只有一个,就是新余!”
“我和韩逸凡早就结束了,我现在爱的人是新余。”
几个闺蜜面面相觑。
“我一定会找到新余,找到我们的女儿,向他赔罪,赔罪。”
苏晚月喝得酩酊大醉,跌跌撞撞地回到别墅。
没有陆新余的家显得空荡荡,冷清清。
她来到漆黑的卧室,突然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
她立刻瞪大眼睛,“新余!是你吗新余?”
苏晚月激动地跑过去从身后抱住人影,诉说着思念。
“新余,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
“新余,别离开我,好吗?”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怀里人的胳膊上。
黑暗中,怀里的人转过身替她擦去眼泪。
“晚月姐,是我呀,我是逸凡。”
苏晚月的酒瞬间就醒了大半,她大力将韩逸凡推开。
“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是谁让你来的?”
韩逸凡脸上流露出痛苦,轻声说道:“晚月姐,我只是想来陪陪你。”
苏晚月轻轻按摩着额头,语气坚决:“你赶紧离开,以后别再来了,这个家只能有陆新余一个男人。”
韩逸凡眼中满是嫉妒,他一把脱下自己薄弱的睡衣。
他一丝不挂地抱住苏晚月,在她身上摩擦。
“晚月姐,这漫长的夜晚,你不孤单吗?”他问道。
他的腿紧紧缠绕在苏晚月的腰间,“让我来帮你消消火吧,晚月姐。”
苏晚月瞥见床头的合照,那是她和韩逸凡的。
她想起了陆新余撕毁和剪掉的照片,怒气冲天。
苏晚月用力拉扯着韩逸凡,将他从床上拖到楼梯口。
“韩逸凡,我的耐心有限,趁我还没完全失去理智,赶紧离开我家!”她警告道。
韩逸凡衣衫不整,泪水夺眶而出。
“晚月姐!最爱你的是我,光宗是我的亲生孩子,你却总是记挂着只关心自己女儿的陆新余!”
韩逸凡一时失言,意识到说错话后急忙捂住嘴巴。
苏晚月缓缓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你再说一遍,你为什么要提新余对女儿的牵挂?”
韩逸凡眼中满是恐慌,拼命摇头否认。
“我没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晚月蹲下身,掐住他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警告:“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坦白,我就让你永远闭嘴。”
她脸上的阴霾和眼中的狠毒让人不寒而栗。
苏晚月一巴掌将他打倒在地,“混蛋!还不说!”
“晚月姐!我错了,我错了!”
苏晚月彻底失去了耐心,拖着韩逸凡将他扔到院子里。
韩逸凡蜷缩着身体,试图遮挡重要部位,不停地哀求。
天刚蒙蒙亮,晨跑的人经过别墅门口,好奇地向里张望。
苏晚月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将烟灰弹到韩逸凡脸上。
“还不说吗?那我就把你拖到大街上,让所有人看看当红男星的丑态!”她威胁道。
韩逸凡突然抬起头,“不要!我说,我说!”
韩逸凡从头到尾讲述了那天在福利院的事情,却没有提及他污蔑陆新余推倒他的事实。
“晚月姐,陆新余对那个叫丢丢的女孩那么紧张,我猜她就是你当年抛弃的那个孩子。”
苏晚月步步紧逼,“所以你指使光宗去欺负她,对吗?那句‘眼角带痣的都是狐媚子’,也是你教的,对吗?”
韩逸凡紧紧抱住自己,不住地往后退,“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
苏晚月蹲下来,捏住他的下巴,“当年我让你把刚出生的女婴送到隔壁省份,你却自作主张送到市福利院,还故意留下线索,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新余发现这个秘密,从而离开我。”
“你给自己留后路,幻想如果我事业有成了,你还可以做苏家的女婿,对吧?”
韩逸凡心虚地不敢直视她。
苏晚月的心仿佛被紧紧抓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后悔当年把女儿送走,后悔为了所谓的传宗接代而将韩逸凡的儿子抱到苏家。
这么多年,陆新余对陆光宗全心全意地付出,他是个好父亲。
可惜,终究是错付了!
苏晚月命令手下将韩逸凡囚禁起来,并说:“找到新余,面对面解释,新余会信任我,会原谅我的。”
她随手给韩逸凡扔了一块勉强能遮体的浴巾,随后将他扔进了车库。
助理似乎有话要说,但又没说出口,“苏总,韩先生是个公众人物,如果他不见了,媒体可能会关注。”
苏晚月却不以为意,“他和现在的娱乐公司合同快到期了,我要把他签到傅氏,我要让这个不安稳的男人在我眼皮底下。”
她又问助理,有没有陆新余的下落。
助理递给她一张路人在机场拍到的照片,“有人看到陆先生带着丢丢在机场,可能是去港城的飞机。”
港城?
难道陆新余回港城了?
但当初为了娶苏晚月,陆新余已经和家里断绝了关系。
“给我订机票,我要亲自去港城接新余回家。”
正准备收拾行李时,一个陌生号码给她打电话。
显示是港城的,苏晚月激动地接听。
“是新余吗?新余,你听我说”
电话那头却是一个说粤语的男人。
“是苏小姐吗?我这里有一些照片和视频,我相信苏总你会感兴趣的。”
对方通过短信发给她几张照片。
她好奇地打开,放大再放大。
看清照片内容时,苏晚月感到一阵眩晕。
竟然是她和韩逸凡在地下停车场亲昵的照片!
“你是谁?照片哪来的?你想干什么?”
对方慢条斯理地说,“苏小姐,你财大气粗,我当然是要钱,很多钱。”
苏晚月脸色一沉,“要多少?”
虽然有所准备,但苏晚月还是被对方的巨额要求吓了一跳。
“一个亿?你不如去抢银行。”
苏晚月的公司虽然市值数十亿,但现金流有限。
一时之间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对方男人却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苏小姐,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是要钱还是要面子。”
“如果明天这个时候钱还没到账,就等着上头条吧。”
说完不等苏晚月回应,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喂?喂?”
苏晚月愤怒地把手机砸在桌上。
助理见她眉头紧锁,意识到情况不妙,“苏总,发生什么事了?”
苏晚月只觉得脑子里的事情堆积如山,头痛欲裂。
“公司账户上现在能动用的资金有多少?”
助理给财务打电话后告诉她,“苏总,目前流动资金不足一千万。”
苏晚月有些怀疑,“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公司业务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助理叹了口气。
“苏总,您最近因为陆先生失踪的事烦恼,公司那边我就没有及时向您汇报。”
她稍作停顿后从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文件,里面记录了公司最近的业务往来和资金流向。
苏晚月一页页翻阅,越往后翻越感到震惊。
近一周以来,近一半的客户都终止了和苏氏的合作,有些甚至是多年的老客户。
目前公司只剩下几个小业务合作,资金回流已经跟不上成本。
助理坦白,“苏总,如果再接不到大合作,公司马上就要停产,那么剩下的几个合作商也会撤资,到时候苏氏就完了。”
苏晚月从未想过苏氏会如此脆弱。
她回过神来,“给客户打过电话问过没有,为什么突然终止合作?”
助理摇摇头,“客户不肯说原因,只是单方面通知解约。”
偏偏这个时候她被狗仔拍到和韩逸凡的私情,难道命运真的要将她逼入绝境吗?
助理递过一个信封,轻声说:“苏总,这是我的辞职信。苏氏的未来不明朗,我得为自己打算,请您理解。”
苏晚月瞪大双眼,难以置信,这位助理可是她创业时的老伙伴。
她手颤抖着接过辞职信,低声下气地恳求:“能不能再帮我一次?就这一次。”
助理叹气回应:“苏总,您和韩逸凡的纠葛我都看在眼里,您不应该欺骗先生。”
经过一番犹豫,她拿出了福利院大堂的监控录像。
“我本不想让您难过,但既然您已经看清了韩逸凡的真面目,我觉得您应该看看这个。”
录像中,韩逸凡不断对陆新余说些刺激的话,幸亏陆新余有涵养,没有当场发作。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韩逸凡却故意摔倒,重重跌落。
连头顶的彩灯,也是韩逸凡故意拉下来砸自己的。
苏晚月通过手机屏幕看到陆新余惊慌失措的表情,心如刀割。
他那么善良,本想去查看韩逸凡的伤势。
却被随后赶到的苏晚月推倒在地,手掌擦过粗糙的地板,渗出血迹。
苏晚月抱着韩逸凡,对他恶言相向。
她清楚地看到陆新余眼中的绝望和悲伤。
苏晚月把手机还给助理,狠狠地给了自己几个耳光。
“他是我丈夫啊,我怎么可以不信他?我怎么可以相信韩逸凡那个混蛋的话?”
悔恨的泪水涌出,她抱头痛哭。
助理轻拍她的肩膀,试图安慰,最终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苏总,您和先生一起经历了创业的艰难,他为了争取客户,好几次喝到胃出血。他不应该受到这样的不公。”
苏晚月猛地看向助理,声音颤抖。
“你说新余喝到胃出血?我怎么不知道?”
苏晚月知道那些大客户都是陆新余争取来的,但她以为只是正常的业务往来。
原来陆新余为傅氏的付出远超过她的想象。
满腔的愤怒和悔恨,苏晚月冲到车库,对饿了一天的韩逸凡大打出手。
“混蛋!你敢陷害新余!你敢污蔑她推你!你找死!”
助理怕出事,急忙阻止她。
韩逸凡被打得只剩一口气,趴在地上呻吟。
苏晚月最后一次请求助理帮忙,“变卖股份套现,卖车卖房都可以,我要一个亿现金。狗仔拍到我和这个混蛋的照片和视频了,绝对不能外传,否则新余永远不会原谅我。”
助理好心劝她,“苏总,您现在醒悟还来得及,别再折腾苏氏了,否则苏氏只有破产一条路。”
但苏晚月已经失去理智,她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挽回陆新余。
只要陆新余能回到她身边,哪怕倾家荡产,哪怕让她流落街头,她都愿意。
助理见劝不动,说:“好吧,就当是我为您做的最后一件事。做完我就离开苏氏,您保重。”
苏氏的股份有20%在陆新余手里,其余大部分是苏晚月的。
助理将她手里的股份低价抛售,又将苏氏老宅变卖。
苏晚月车库里的几辆限量版跑车也一并贱卖。
最后勉强凑够一个亿现金。
苏晚月立刻将钱打到狗仔的账户,狗仔守信用,将照片和视频发给她。
“苏总,合作愉快。”
苏晚月恨恨地骂了狗仔几句,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接下来她就可以安心去港城找陆新余了。
站在落地窗边,董曼青俯瞰着整个港城,尽收眼底。
她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
“苏晚月居然还能拿出一个亿,看来她对新余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
她招手让秘书过来,说:“既然这样,你去办。”
秘书恭敬地点头,然后退着离开了。
陆新余倚靠在门框上,注视着董曼青的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明亮的玻璃反射出她脸上的冷酷和漠然。
工作中的董曼青和平时判若两人,散发着成熟女性的独特魅力。
秘书面带得体的微笑,问道:“陆先生,是来找总裁的吗?”
董曼青转头看到他,自然地掐灭了烟头。
她换上了轻松愉快的表情,慢慢地向他走来。
“你怎么来了?怎么没让司机接你?想我了吗,嗯?”
最后一个“嗯”字是董曼青特有的慵懒语调,半张着嘴发出的哼声。
在陆新余听来,这无疑是赤裸裸的诱惑。
陆新余脸红了,转过头去,“我就是顺便来看看你,还没来过你的公司呢。”
最近陆新余忙着为阿宝挑选幼儿园,眼睛都挑花了。
最终他选择了港城最权威的国际双语幼儿园,今天刚办完入学手续。
港城的上流社会人士几乎都把孩子送到这家国际幼儿园,不乏高官、商人和明星的子女。
入学需要考试,他本以为阿宝一直在福利院,很难过考试关。
他还特意安慰阿宝,“阿宝就当是一场游戏,不要害怕,不要紧张,好不好?”
阿宝却很自信,拍着胸脯说:“爸爸放心,阿宝一定能考100分!”
结果出乎陆新余意料,阿宝顺利通过了入学测试,连英语都考了98分。
陆新余激动地抱住阿宝,“我的阿宝真棒!爸爸爱你!”
哄女儿入睡后,陆新余才意识到董曼青已经两天没回家了。
他煮了一锅莲藕排骨汤,装好带着来到董曼青的公司。
陆新余把保温饭桶放在桌上,打开盖子的瞬间,香气扑鼻。
董曼青也很配合,表情夸张地称赞。
“哇,好香啊。我先生真是能文能武,我上辈子可能是拯救了宇宙。”
陆新余知道她的恭维多过汤的实际味道,但还是被她的情绪价值逗得乐呵呵。
“董小姐,你尝遍了世间美味,这碗汤好在哪里呢?”
他眼睛一闪一闪,笑眯眯地看着董曼青。
董曼青喝了一大口,歪着头说:“你亲手做的,就是最珍贵的。”
陆新余低头微笑,“曼青,谢谢你帮我撤下了那些难听的热搜。虽然你没说,但我知道是你做的。”
董曼青放下勺子,绕到他身后,“新余,你和我之间,永远不用这么客气。”
她突然站直,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
陆新余惊讶地捂住嘴。
“新余,这枚戒指不是钻石,也不是玛瑙。它是我奶奶留给我的,是她结婚时爷爷送的。她临终前把戒指交给了我,嘱咐我要把它送给我最心爱的人。”
提起已故多年的祖母,董曼青的眼眶里闪烁着泪光。
“它不值钱,也非价值连城。这些年我一直把它带在身边,我曾以为我这一生再也遇不到我喜欢的人了,这枚戒指可能要陪我去见奶奶了。”
“直到我再次拥有你,我终于可以告诉奶奶,‘我找到了我最爱的人’。新余,你愿意娶我吗?”
陆新余早已泪眼模糊。
他对于和董曼青的婚姻,原本没有抱任何期望。
他是再婚,还带着个女儿。
董曼青年轻有为,美丽大方,她怎么可能真心爱他呢?
陆新余含泪连连点头,“我愿意,董曼青,我愿意。”
董曼青激动地投入他的怀抱。
她立刻在社交平台上分享了这个消息。
“从年少时就认定的人,绕了一圈还是你。”
配图是她紧握陆新余的手,他的无名指上戴着奶奶留给她的戒指。
不到一分钟,就收获了上千个点赞和评论。
“港城的女总裁终于要尝爱情的苦了。”
“禁欲系的女总裁走下神坛,成为人妻!”
“什么时候带姐夫出来让我们见见啊,我好奇是何等非凡的男人征服了冷面女神董曼青?”
陆新余一边翻看着评论,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他还是有些不安,“曼青,我们真的要办婚礼吗?我怕……”
他担心董曼青因为他而受到流言蜚语的困扰。
但董曼青毫不在意,“当然要办,而且要办得风风光光,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嫁给陆新余了!”
陆新余又一次感动得热泪盈眶。
陆新余突然俯身将董曼青困在沙发上,“你办公室的沙发还挺宽敞的嘛。”
“啊?”
董曼青还没反应过来,陆新余已经将她推倒在柔软的沙发上。
他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双手放在她身体两侧。
“你都求婚成功了,我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嗯?”
董曼青想起他惊人的体力,“那个,我答应了阿宝要带她去吃寿司,她应该快醒了。”
她迅速地从他手臂的缝隙中钻出去,试图溜出门。
就在她庆幸自己逃出来时,惊讶地发现门竟然被陆新余反锁了。
不对啊,她没让秘书锁门啊?
难道是陆新余顺手锁上的?蓄谋已久啊。
她尴尬地回头看陆新余,“那个门,锁了。”
陆新余半躺在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你过来,我就给你开门。”
董曼青才不上他的当呢,气鼓鼓地试图打开门。
陆新余在身后哈哈大笑,“日料店我都预约好了,还有两个小时呢,还不乖乖过来。”
两人正僵持着,董曼青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几声。
她更尴尬了,脸红到了脖子根。
陆新余直起身子,“好啦,不逗你了,去接阿宝,我们去吃寿司。”
只见他轻轻一扭,门就开了。
董曼青娇嗔地打了他一下,“哼,阴谋家!”
陆新余顺势将她搂在怀里,“陆太太,我这叫阳谋。”
董曼青的秘书动作很快,苏晚月刚到机场就被记者团团围住。
苏晚月一头雾水,喊道:“你们这是要干啥?我得赶飞机,麻烦让一让。”
镜头纷纷对准她,“您是不是要去港城,试图修复和您丈夫的感情呢?”
苏晚月心里一惊,这些记者怎么得知这些私事的?
“你们从哪儿听来的?”
记者们轻蔑一笑,“您没看热搜吗?您和韩逸凡的私密照片已经公之于众,您对此有何回应?”
苏晚月眼前一阵眩晕。
她手颤抖着掏出手机。
热搜榜上,苏晚月和韩逸凡的名字赫然在列。
【苏氏集团的苏晚月与当红小生在地下车库上演‘车照门’。】
【归国影星韩逸凡插足苏氏集团苏晚月的婚姻,导致她丈夫愤然离家。】
【苏晚月对丈夫的爱人设崩塌,婚姻步入倒计时。】
网友们的评论几乎一边倒,纷纷指责苏晚月和韩逸凡。
“前不久韩逸凡还把苏晚月的丈夫送上热搜,指责他故意推倒自己导致受伤。”
“我是护士,那天我还给韩逸凡包扎呢,说真的,要是晚点来,伤口自己都好了。”
“我是韩逸凡的老同学,他从小就是个绿茶男!”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苏晚月也不是什么好鸟!”
苏晚月浏览着网友的评论,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她怒不可遏地拨打电话给之前威胁她的狗仔。
“混账东西,你不是说收了钱就不会曝光吗?你们这些狗仔怎么这么不讲信用?”
狗仔在电话那头讥笑,“我说苏总,您怎么这么天真?您这脑子是怎么把公司做大的?哈哈。”
电话“啪”的一声挂断了,苏晚月再打过去,只听到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她怒气冲冲地对记者们大喊,“全是假的!我和韩逸凡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小心我告你们诽谤!”
广播里已经在催促她登机,飞往港城的飞机即将起飞。
苏晚月脸色铁青,试图突破记者的包围圈。
在推搡中,她精心梳理的头发变得凌乱。
脖子上的丝巾不知被谁扯了一下,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
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董事会的股东打来的。
对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责骂,“苏晚月,你最好解释清楚!苏氏集团的股票大跌,最大的股东竟然不姓苏!”
苏晚月一头雾水,她确实卖掉了股票套现,但不至于让苏氏集团改名换姓。
董事会股东恨铁不成钢,“就在五分钟前,苏氏集团已经被港城董家控股,你已经被踢出董事会了!”
苏晚月彻底慌了神,“不,不可能,我还有我丈夫的20%的股份。我还是最大的股东。”
但电话那头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记者们还在纠缠不休,镜头几乎贴到了她的脸上。
苏晚月陷入了两难境地。
她好不容易得知了陆新余的消息,她必须亲自去港城找他。
但苏氏集团却在这个时候遭遇了这么大的危机。
苏晚月绝望地跪倒在机场外,放声大哭。
记者们还在追问她,“我们刚刚得知消息,您和陆新余先生的婚姻关系已经解除,您是否会和韩逸凡结婚?”
苏晚月抬头狠狠地瞪着这位记者,突然扑上去,朝着那人的脸挥拳。
苏晚月没能如愿搭上飞往港城的航班。
她一拳挥向记者的面庞,立刻激起了公众的愤怒。
有人拨打了报警电话,警察迅速到达现场。
“你们谁敢逮捕我?我是苏氏集团的CEO!”
她的脸庞紧贴着冰冷的水泥地面,目送着飞机消失在天际。
她试图挣扎,却被牢牢压制。
“新余,新余。”
在签署了保证书之后,苏晚月的助手为她办理了保释手续。
“苏总,我已经完成了离职手续,今天就要离开苏氏集团了。”
苏晚月坐在车里,眼神中布满了血丝,显得十分狼狈。
“最后,我再求你一件事,帮我查查我和新余的离婚冷静期还没结束,怎么就突然生效了?”
助手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苏总,是港城那边动了些手脚,您和先生确实已经解除了婚姻关系。”
苏晚月紧握拳头,狠狠地砸向车窗。
“到底是谁?是谁在对我进行报复?”
“苏总,是港城那边的董家现任掌门人董曼青。梁家的势力庞大,黑白两道都有涉及,听我一句劝,还是放弃吧。”
苏晚月抱头,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不,我绝不会放弃新余!”
董曼青?
这个名字听起来好熟悉。
难道她是
“是新余小时候定下的未婚妻?但他们早就解除了婚约,怎么可能”
助手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她永远无法唤醒一个装睡的人。
苏晚月回到家,看到家里灯火辉煌。
她站在门外,听到屋内传来的欢声笑语。
有她的母亲,有陆光宗,还有一个模糊的男人的声音。
透过窗户,她看到三个人谈笑风生,气氛温馨和谐。
她的眼睛立刻闪烁着光芒。
她冲进屋内,“新余!你回来了”
但当她看清眼前的男人时,“韩逸凡?你怎么出来了?”
苏母走过来,将韩逸凡护在身后,“你怎么这样对待我的女婿?他可是光宗的父亲。”
原来苏母已经看过韩逸凡特意为她准备的亲子鉴定书,感到非常高兴。
“我早就看陆新余不顺眼,要不是看在光宗的份上,我才不认他呢。”
现在苏母已经知道陆光宗不是陆新余的亲生儿子,而是韩逸凡的儿子。
趁着苏晚月不在家,带着光宗和韩逸凡相认。
苏晚月此时已经完全看清了韩逸凡的真面目,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阴谋。
“妈,你疯了吗?韩逸凡他故意气走新余,他就是个卑鄙小人!”
苏母还在不停地唠叨,“光宗是苏家的嫡长孙,那逸凡就是苏家的大功臣。”
陆光宗想要冲过来,“妈妈,陆新余才不是我爸爸呢,这才是我爸爸。”
苏晚月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鬼,你忘了新余是怎么对你的?你生病发烧时整夜守在你床边的是他,不是你这个贪慕虚荣的爸爸!”
陆光宗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我不管,我都跟幼儿园的小朋友说了我爸爸是大明星!”
韩逸凡有了这两人的支持,变得有恃无恐。
“晚月姐,我看你还是多少接受现实吧,咱俩的绯闻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你不嫁给我,怎么收场?”
苏晚月踉跄地后退几步,她最害怕的不是韩逸凡纠缠她,而是陆新余是否看到了那些露骨的视频?
如果她看到了,还会原谅她吗?
犹豫间,门铃响了。
苏晚月迈步走向门口,轻轻一推,门开了,门外站着的是邮递员。
“您好,是苏晚月女士吗?这里有一份来自港城的快递,需要您签收。”
她签了字,随即拆开了包裹,几页纸从中飘落。
她俯身拾起,没想到竟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报告的最后一页,最后一行清晰地写着:苏晚月与陆光宗,不存在生物学上的亲子关系。
苏晚月眼前一黑,手中的纸张滑落到地上。
苏母走过来,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女儿,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发呆?”
她转头看向韩逸凡,手指缓缓指向陆光宗。
她的声音颤抖着,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陆光宗,究竟是谁的孩子?”
“我当年生下的孩子呢?”
韩逸凡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敢直视苏晚月的目光。
“他,他,他当然是你的孩子!”
苏晚月步步紧逼,掐住他的后颈,迫使他去看那份亲子鉴定报告。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韩逸凡颤抖着捡起报告,一页一页地翻看。
“不,不可能!晚月姐,你要相信我,光宗真的是你的儿子!你一定要相信我!”
苏母想要拉住苏晚月,却被她一把推开。
“妈!陆光宗根本不是我的孩子,我们都被骗了!”
苏母的脑袋“嗡”的一声,晕倒在沙发上。
韩逸凡惊恐地睁大眼睛,跪爬到她脚下,抓住她的裤腿。
“晚月姐,求你原谅我,我也是没办法,当年你生下的孩子一出生就死了。”
苏晚月一脚踢开他,“我竟然为了你们父子伤害了新余和我的亲生女儿!我真是悔恨!”
“你,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和我的关系,否则我就让你和那个小兔崽子生不如死!”
韩逸凡不停地磕头求饶,“晚月姐,我不能去,我会被封杀了!”
苏晚月大笑,“封杀?如果你不去,我现在就杀了你这个蠢儿子。”
说着,她掐住陆光宗的脖子,手劲逐渐加大。
陆光宗的双脚离地,脸色变得发紫,他向韩逸凡伸出手求助。
“救救我爸。”
韩逸凡连滚带爬地托住陆光宗的腿,“儿子,爸爸来了,爸爸来了。”
苏晚月恶狠狠地问,“再问你一遍,去不去跟媒体坦白你的恶行?”
韩逸凡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我去,我去!”
苏晚月把陆光宗扔到一边,立刻联系各大新闻媒体。
苏母已经慢慢苏醒过来,还是无法接受疼爱多年的孙子与她和苏家没有血缘关系。
“光宗不是苏家的孩子?那新余和被你送走的那个女孩,总归是苏家的血脉吧?快去把新余和我孙女接回来。”
这时,苏母终于意识到,一直以来被她嫌弃的陆新余,才是真心对待她和苏家的人。
而韩逸凡,当年因为嫌弃苏家穷而抛弃了苏晚月,后来看到苏晚月事业有起色,就骗着用陆光宗换掉了陆新余生的女孩。
苏晚月站在客厅中央,回想起过去她对陆新余的种种伤害,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苏母冲过去拦住她,“女儿,我和你一起去找新余,去接他们父女回来,好不好?”
苏晚月像行尸走肉一样往外走,嘴里喃喃自语:“新余不会再原谅我了,他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在一家豪华酒店的会议室内,一场新闻发布会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几乎所有的娱乐新闻记者都齐聚一堂。
记者们个个摩拳擦掌,准备用尖锐的问题抢占新闻头条。
苏晚月虽然精心装扮,却难以掩饰她的疲惫之色。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年轻企业家,眼中的光芒已经消失不见。
“感谢大家莅临今天的发布会,我是苏晚月。”她说道。
她本想自称为“苏氏集团的总裁”,但现实是她已被逐出苏氏,公司也已更名。
“我在此要澄清一下,最近关于我和韩逸凡先生的流言蜚语。”她继续说。
镜头转向一旁的韩逸凡,他戴着一副大大的黑色墨镜,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他整个人蜷缩着,衣着也显得皱巴巴。
发布会前,他曾请求苏晚月让他换一套整洁的衣服,但被她拒绝了。
苏晚月轻蔑地说:“你也怕丢人?做了那种不要脸的事,你还在意外在形象?”
韩逸凡调整了一下麦克风,“大家好,我是韩逸凡。”他说道。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韩逸凡上个月回国时风光无限,每次亮相都是精心打扮,光彩照人。
然而短短半个月,他看起来仿佛老了十岁。
苏晚月接着说:“我和韩逸凡先生没有任何关系!我和我丈夫陆新余的婚姻虽然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我很快就会去找他,希望大家不要再散布谣言。”
她轻轻推了推韩逸凡,低声警告他。
“光宗还在我手里,你最好别乱说话。”
韩逸凡被吓得一哆嗦。
“我,我和苏晚月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他结结巴巴地说。
到了媒体提问环节。
“韩逸凡先生,您在荧幕上一直以清纯形象示人,角色也都是正面的,那么对于网友称您为‘白莲花’‘绿茶’,您怎么看?”有记者问道。
韩逸凡畏畏缩缩地看了看苏晚月,又看了看现场黑压压的人群。
“我确实很单纯,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他回答。
提问的记者自信满满地拿出了福利院的监控视频。
“你故意摔倒陷害苏晚月的前夫,还指使这个男孩欺负一个孤儿,这叫‘单纯’?”记者质问。
韩逸凡嘴唇颤抖,无言以对。
记者随即转向苏晚月,“地下停车场的视频怎么解释?苏小姐不会说你们在车里打斗吧?”
现场爆发出一阵大笑。
苏晚月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那是他主动勾引我!对,就是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勾引我!”
“他根本不是什么清纯小白花,他在国外乱搞,让别的女人怀孕,还跑回国让我接盘。”
韩逸凡突然抬起头,“你胡说!”
他摘下墨镜,全场再次哗然。
只见他眼底有乌青,眼角红肿。
显然是被人狠狠打过。
他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面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韩逸凡对着镜头歇斯底里地控诉苏晚月,“她,苏氏集团的总裁虐待我!她软禁我,还用我儿子的命威胁我!”
“我没有勾引她,是她自己控制不住,她就是个放荡的女人!”
“她和我生了孩子后怕影响事业,就把孩子丢给我,结果那个可怜的孩子出生不久就死了。”
他又跑到镜头前,请求在场的人帮他报警救陆光宗。
“把她抓起来!她是恶魔!哈哈,是魔鬼!”
韩逸凡像疯了似的冲向苏晚月,狠狠地咬住了她的手臂。
场面顿时变得一团糟。
保安急忙上前将他拽开,而苏晚月的手臂已是鲜血直流。
在场的记者们同时收到了一个1TB的压缩文件,里面全是韩逸凡在国外与一群富婆饮酒作乐的视频。
苏晚月也不例外。
她激动地站起身,高举手机,“看吧,韩逸凡就是个小白脸!是他先勾引我的!”
她对着镜头深情地说,“新余,都是韩逸凡的错,我知道我错了,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苏晚月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单膝跪地。
“这次我来向你求婚,新余!我会用余生来补偿你和我们的女儿,请你回来吧!”
陆新余通过手机直播,目睹了这场荒谬的记者会。
记者会以苏晚月拿着碎钻求婚草草结束,镜头之外隐约传来韩逸凡的怒吼和谩骂。
手机页面在直播结束后停留了几分钟,陆新余几乎认不出镜头里的苏晚月。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不合身,嘴角还泛着白沫。
这还是那个每天出门前都要把衬衫袖口熨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苏晚月吗?
那张曾经让他梦牵魂绕的脸,瘦得变了形。
“爸爸,就是这个阿姨往我脸上扔钱的。”
不知何时,董曼青牵着阿宝的手,出现在他身后。
“爸爸,你怎么哭了?”
陆新余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
他转身抱住为他擦泪的阿宝,“爸爸高兴,因为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所以爸爸高兴。”
阿宝歪着头,装作思考的样子,“我知道,老师教过我们,那叫‘喜极而泣’。”
陆新余笑了,“阿宝真聪明,今天老师还表扬你了呢。”
董曼青摸了摸阿宝的头发,“阿宝最喜欢的蛋糕送来了,快去吃吧。”
阿宝兴奋地亲了她一口,“谢谢妈妈!”
然后兴高采烈地跑下楼去吃小蛋糕。
陆新余转过身擦去泪痕,“曼青,对不起,我不是为苏晚月难过。”
董曼青抱住他,“我知道,你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自责,苏晚月走到今天这一步是自作自受。”
陆新余的眼泪再次涌出,他没想到董曼青竟然这么懂他。
他不是因为苏晚月的惨状而哭,也不是因为那段失败的婚姻而哭。
而是因为他感到愧疚和自责。
苏晚月毕竟是他年轻时爱过的人,他真心希望她能过得好。
董曼青轻轻地为他擦去眼泪,低头亲吻他湿润的眼眶。
“一切都过去了,从今往后,我就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和阿宝。”
阿宝拿着小蛋糕跑上楼,想给爸爸尝尝。
“妈妈亲爸爸,羞羞!”
陆新余赶紧从她怀里挣脱出来,不自觉地脸红了。
董曼青看着他尴尬的样子,和他主动的时候完全不同。
“阿宝,妈妈爱爸爸,所以亲爸爸,那阿宝爱不爱爸爸?”
阿宝一听,跑过去亲了陆新余好几口。
她嘴里的奶油还没完全化开,带着甜甜的香气。
“阿宝爱爸爸!”
她又踮起脚尖亲了董曼青一下,“阿宝也爱妈妈!”
记者招待会一结束,苏晚月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她的豪宅,却惊愕地发现门上贴着法院的封条。
她曾经抵押了房子和车来套现,但最终无力偿还,法院便强制执行,查封了她名下所有的房产和车辆。
连她的银行账户也被冻结了。
苏母被赶出了家门,坐在路边痛哭流涕。
“女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老了,却连个家都没有!老天爷啊!这是报应啊!”
苏晚月欲哭无泪,只能带着年迈的母亲来到郊外一个破旧的小屋里暂时安身。
幸好之前忘记了这个地方,否则她和母亲真的要流落街头了。
韩逸凡半疯半癫,带着陆光宗找上门来。
“都是因为你,所有的广告商都和我解约了,我还得支付巨额的违约金!我没地方去了,你必须收留我!”
陆光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整天没吃东西,饿得东倒西歪。
他一看到苏母就哭了出来,“姥姥,我饿!”
苏母一脸厌恶地推开他,“别叫我姥姥,我哪知道你是谁的孙子。”
陆光宗又转向苏晚月,“妈妈,你也不要光宗了吗?我们去找爸爸吧,我不要逸凡叔叔做我爸爸了,他太凶了。我想爸爸,呜呜。”
苏晚月头痛欲裂,无力再去应对韩逸凡和陆光宗。
就这样,不足40平米的小屋里挤进了四个人。
陆光宗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天天嚷嚷着要吃鲍鱼海鲜。
但现在,他们连猪肉都买不起。
苏母趁着夜色跑到附近的菜市场,捡拾别人不要的烂菜叶子。
韩逸凡疯疯癫癫,每天架起手机直播擦边球。
他穿着暴露,大秀胸肌腹肌。
“直播间的各位富姐姐,想看什么就打赏礼物!什么都能看!”
直播最后都会以他脱到没有衣服可脱时,被平台禁播。
韩逸凡叼着烟坐在破旧的沙发上,也不管陆光宗饿得直嚷嚷。
“你个小杂种,别再问我你妈是谁,我哪儿知道是谁?”
“去去去,别耽误我跟榜一大姐聊天!”
陆光宗又去缠着苏母,可苏母已经病倒了,连去医院看病的钱都没有。
苏晚月就去求昔日的闺蜜,“借我点儿钱吧,等我东山再起一定加倍奉还!”
苏晚月以前风光的时候没少狗眼看人低,时不时对人冷嘲热讽。
因为有钱有势,那群狐朋狗友才忍着她。
但现在她落魄至此,都纷纷上来踩两脚。
“苏晚月,你以前不是很牛吗?鼻孔朝天看人,怎么如今低声下气地求我借钱呢?”
“你要是能从我胯底下钻过去,我就考虑给你借钱。”
一群人哄堂大笑,像逗狗一样地逗弄她。
苏晚月握紧拳头,额头青筋暴出。
“你们,欺人太甚!”
但最终,她还是跪下来从一群人胯下钻过去。
因为苏母的病已经拖不起了,在不去医院怕是就要撒手人寰。
苏晚月拿着用尊严换来的几千块钱,将苏母送到医院。
可惜,太晚了。
医生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患者的病拖得太久了,我们已经尽力。请节哀。”
苏晚月跌坐在医院冰冷的地砖上,捂着脸发出野兽一样的低吼。
她突然想到曾经和陆新余去求佛,“保佑我事业有成,我一定多行善事,否则我愿意遭受任何报应。”
如今家破人亡,可不就是她不信守诺言的报应吗?
婚礼的前夕,董曼青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老板,苏晚月抵达港城了。”
董曼青眉头紧锁,“派人盯紧她,别让她搅黄我和新余的婚礼。”
陆新余提着午餐饭盒走了进来,“曼青,是不是苏晚月到了?”
董曼青眉头舒展,“别担心新余,我不会让她伤害你和宝贝。”
陆新余回以一个微笑,“有你在,我没什么好怕的。”
董曼青顺势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对礼服还满意吗?”
提起礼服,陆新余不得不感叹董曼青的大手笔。
“你怎么舍得花一个亿买件结婚礼服?以后又穿不着,只能放在试衣间积灰。”
董曼青轻捏他的耳垂,撒娇道,“你可以偶尔穿给我看啊,只给我一个人看。”
陆新余轻轻推开她的手,“认真点!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挥霍。”
陆新余气鼓鼓的样子十分可爱,“行行行,以后家里你来管钱,行了吧?”
这是陆新余人生中的第二次婚礼。
和苏晚月结婚时,她还在创业初期,苏母对他百般挑剔,所以苏母主张一切从简。
苏晚月曾愧疚地承诺以后会补给他一场盛大的婚礼,但最终食言了。
陆新余睡得并不安稳,对婚礼既期待又忐忑不安。
天刚亮,造型师团队已经在酒店等候。
化妆的三个小时里,董曼青打了十几个电话。
“亲爱的,睡得好吗?”
“亲爱的,化妆累不累?”
“亲爱的,我好想你。”
“亲爱的”
打到后来,陆新余耳边只剩下“亲爱的”两个字。
化妆师和造型师都由衷地感叹,“陆先生,您太太真的很爱您,一刻不见都不行。”
“既富有又专一!”
陆新余被他们七嘴八舌的夸赞弄得脸都红了,董曼青的电话再次打进来,他无奈地接起。
“亲爱的董小姐,你要是再打电话打扰我做造型,典礼怕是要延后了。”
董曼青这才停止了电话轰炸。
陆新余站在镜子前,价值一个亿的礼服袖口镶嵌着整颗钻石,在光线照射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众人齐声惊叹,“陆先生,您是我见过最帅气的新郎!”
陆新余的心也随之一颤。
在他发现苏晚月欺骗他那段时间,他几乎夜夜难眠,黑眼圈重得像熊猫。
因思念女儿而食欲不振,一度瘦到皮包骨。
韩逸凡明里暗里没少讽刺他是“人老珠黄”“家庭煮夫”。
他都要忘了,从小到大他都是公认的校草。
突然,他在镜子里看到了两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爸,妈!”
董曼青瞒着他请来了他的父母,希望这场婚礼能够得到父母的祝福。
三人抱头痛哭。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终于摆脱那个姓苏的讨债鬼。”
陆新余替父母擦去眼泪,“董曼青很好,爸妈,你们就放心吧,我会幸福的!”
陆新余在父母的陪伴下,手捧鲜花站在舞台中央。
董曼青在婚礼进行曲的钢琴声中,走向她的新郎。
陆新余早已迫不及待地迎了过来。
随着主持人满怀情感的开场白,“董曼青女士,终于与她少女时期就全心投入的爱情修成正果!”
在如雷的掌声中,一个身影突然冲上了台。
“我不同意你们的婚事!新余,你不可以娶她!”
陆新余这才认出,冲上台的是苏晚月!
他用力甩开她的手,“苏晚月,我们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请你立刻离开这里!”
苏晚月难以置信地凝视着眼前英俊的陆新余,她怎么会认为韩逸凡更有魅力呢?
真是瞎了眼!
与陆新余的光彩夺目相比,苏晚月显得格外黯然失色。
甚至可以说是衣衫褴褛。
穿着皱巴巴的廉价礼服,搭配着破旧的黑色玛丽珍鞋。
董曼青挡在陆新余身前,“苏晚月,怪不得找不到你,原来你混在服务员里,你真是无耻至极。”
董曼青从小接受的都是极好的教育,此刻也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
苏晚月却对她的讽刺视若无睹,她的眼中只有陆新余。
“新余,我妈去世了,韩逸凡那个混蛋跟一个年纪可以做他祖母的富婆跑了,他的儿子也消失了。新余,那些伤害过你的人都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陆新余最初感到羞愧,担心因为自己而让董曼青和董家成为笑柄。
但他没想到,董家的父母和亲友都站在他这边,纷纷斥责苏晚月“无耻”。
董母冲上台,握住女婿的手,“新余别怕,我来帮你骂她!”
一向风度翩翩的董父更是给了苏晚月一巴掌,“敢破坏我女儿的婚礼,找死!”
陆新余被他们的支持所感动,勇敢地站出来。
他走到苏晚月面前,“苏晚月,最应该受到惩罚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默许,你妈那个老巫婆怎么会肆无忌惮地欺负我?”
“如果不是你纵容,韩逸凡又怎么会践踏我的尊严?怎么敢把那些令人作呕的视频发给我?”
“如果不是你一味溺爱,陆光宗又怎么会无法无天,目无尊长?”
他一步步逼近几近崩溃的苏晚月,“苏晚月,你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你应该下地狱,被恶鬼吞噬!滚出去!”
苏晚月不断后退,最终被董家的某位亲友故意绊倒,摔了个四脚朝天。
陆新余长舒了一口气,心情无比舒畅。
他转身离开时,苏晚月拉住了他的衣袖。
“新余,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我愿意承受任何惩罚,哪怕让我去死!”
董母“呸”了一声,“那你就去死吧。”
陆新余厌恶地低头看着她,“苏晚月,这件西装价值一亿,你确定你赔得起吗?”
苏晚月愣愣地松开了手,泪水和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董曼青向陆新余竖起了大拇指,“做得好!”
保安冲进来,将苏晚月拖出去,扔在了酒店门口。
苏晚月还在挣扎,“新余!我爱你!”
这时,她头顶传来声音,“苏晚月女士,你因涉嫌非法拘禁、故意伤害他人,以及恶意拖欠银行贷款,你被捕了。”
插曲结束,婚礼继续进行。
董曼青歪着头,再次赞叹道,“不愧是我从小就决定要嫁的人,真厉害!”
陆新余挑了挑眉,“那你以后可得小心了,我可是很凶的。”
说着,他做了个自认为很恐怖的鬼脸。
董曼青做出害怕的夸张表情,逗得陆新余哈哈大笑。
一周后。
在富士山下,陆新余拥抱着董曼青。
他在她耳边轻声哼起了欢快的旋律。
陆新余曾在《富士山下》的评论中看到这样一条:
“你连前奏都没听完,怎么知道是《富士山下》还是《爱情转移》?”
-完-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文章露骨话语是内容需要,无不良传导